作者简介
罗兴才,笔名蜀子川。成都金堂人。*旅25年,曾在某陆*学院从事*治教育工作,任*工教研室主任。转业至央行下属省分行从事文秘、宣传工作,任宣传部部长。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,金堂作家协会会员,西南当代作家协会会员。先后在《光明日报》《金融时报》《新疆日报》《乌鲁木齐晚报》《国防》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余篇。近年来,常有散文、诗词散见多家纸质报刊杂志和微刊上。已出版《剑胆文心伴流年》和《月夜新梦》等专著。
消逝的小火车站
作者
罗兴才
“百度”能搜出来“五凤溪火车站的往事”,导航却找不到消逝了的目标,好在导出来了罗家坝。进入淮洛路,金凤、青凤、玉凤、小凤、白凤、金箱、白岩等村庄,掩映在崇山万壑之中。一路上沱江相伴,山清水秀,非常美丽。山里的村庄、农舍多数修建在公路两侧。一位老大娘,坐在朝向公路的阶檐上拨花生。“大娘,罗家坝的村民是不是都姓罗,老火车站还有多远?”大娘望着我的面孔不转眼,仿佛辨认出了是干什么的后说:“没有姓罗的,姓李的多,老火车站就在上头湾湾里。”五凤溪火车站位于五凤镇罗家坝,是一个建在沱江边的四等小站。从公路至铁路的土坡上,有一条弯窄的小路。看来,凡是来这里看老火车站的,都是从这条小路走过去。我正小心翼翼的下坡,一辆货运列车风驰电掣般的驶过来了。举起手机,车头往前面跑了,只拍到中间的车厢和后面的油罐。车站很安静。站台后标志性的建筑是那栋二层高的老房子,和已弃用的工务段办公房。车站里人字形屋顶上覆盖着红色三曲瓦,几棵大树衬托着高窗,非常漂亮。一条铁路,一个车站站名,让我带着一种忧伤和欢喜,在站内站外徜徉着。从五风溪往沱江下游五公里,就是五凤古镇。沱江在这一带千绕百转,画出了一个又一个湾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前,金堂域内只有这一条铁路跨境而过,在五凤镇辖区设五凤溪、红花塘两座火车站。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我初中毕业就暂时没有学上了。悄悄的卖了家里十斤大米作路费,跑到成都火车北站去看热闹。当我第一次听到火车叫时,是那么的兴奋,兴奋得睡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,做了一晚上的火车梦。第二天吃住没有着落,便想到了嫁到龙泉驿的堂姐。买了一张火车票,从北站坐到龙泉驿,走的就是成渝线。乘了一站火车,让我自豪了好几年。站内停着一辆绿皮车,后部车厢的轨道上,用固定的铁棒挡住车轮。它和锈迹斑斑的铁轨一起,彰显了老火车站经历的风风雨雨。我望着车厢,不愿离开。想起曾经一次次乘坐的普客,有时买到列车尾部车厢的票,就能年看到那扇正对着行进中铁轨的车门窗,好似一副不停变幻的奇妙画作。一辆“和谐”号重载货运电力机车头驶过来了,绿色的电力车头上,似伸出的双臂抓住高压电线,飞驰而来。抓拍到它的形象,看到干干净净的车头,就想起蒸气机车头时代,冒出浓烟对天空的污染……第二次看到火车,是乘坐闷罐车去当兵。夜幕降临时,把新兵集中在“梅林公园”里。晚饭后,县武装部派来放映队,以一场《上甘岭》电影给新兵送行。深夜又把我们拉到这个车站来上火车。想当年运送新兵的车厢和眼前的货运车厢没有多大区别,只是车厢的顶部,一个是平的,一个是弧形状。不管是什么车厢,只是当兵,就让我激动不已。火车驶出车站,绕过成都时,我在想三年前在成都火车北站乘普客的感觉,好像听到的鸣笛声音是一样的亲切动人,而又十分特别。吹灭了蜡烛,我把离乡的现实深深地印在脑子里,把远方和乡愁嚼了一遍又一遍,期待着梦的来临。睡在左侧的张忠海的鼾声惊醒了我。我拿掉盖在头上的皮帽子,斜眼看车厢里生着的铁皮火炉,一班的李同学正坐在火炉旁值班。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本世纪初,公路运输逐渐发达,该火车站的班次列车取消,如今仅保留着货运业务。我站在铁路旁边,望着那两对通过和错车的铁轨,信号灯一直停在红颜色上,不闲亦不忙。很想跨过铁轨,过去看看离站台最近而停用的轨道,却被订在水泥电杆上的“禁止穿越铁路”打消了。我用镜头拉近旧铁轨,猜想,也许是当年运兵闷罐车跑过的路。在这里,还能听到火车进站、穿过村庄和通过古镇时的鸣笛,也仿佛听到了喇叭里重复播出的提示音:“火车来了,注意安全”。我们从火车站走到五凤古镇,寻觅着火车在这段路上的岁月流痕。*水河的“尚仪桥”上,是观看对面铁路桥和火车通行的最佳位置。桥连着路,通往玉凤街,再向小凤街方向延伸。山水衬托着桥墩、桥梁和远处的寺庙、古塔,倒影在水中,呈现出一副美丽的画面。玉凤街从铁路桥下穿过,右拐,顺着铁路方向进入小凤街。转来转去,既转了古镇,也观光了铁路和行驶中的火车,有静有动,犹如一幕幕立体电影上映。铁路桥墩旁巨大的扇形石墩上留下的痕迹,诉说着路、桥、街的沧桑历史。小凤街靠河边那头的铁路路基下,有一口叫“龙井”的古井。相传鲁班兄妹在淮州比试修塔修桥后,顺流来到五凤溪,发现洪水后此地乡民难于饮咽浑浊的箩篼水,为民解厄,各凿一井。乡民为感谢兄妹凿井之功,遂将鲁班打的井叫“龙井”,妹妹打的井叫“凤井”。当年修铁路时,用石头在靠近铁路一侧围砌成石墙,既坚固了铁路,又保护了古井。小凤街清风雅静。猛一看,都是古香古色的木板青瓦房,每户临街的立柱都采用完整的青石条支撑着。木板上画的红圈,将“拆”字圈在里面,更加醒目。没有动拆的关门闭户,唯有*旗帜上写着“赵家松花皮蛋”的还在开门营业。老街的拆迁,并重新打造,丝毫没有影响火车夜以继日的运行。刚走到“来凤楼”门前,火车鸣笛从右侧山脚下驶过来了。我顺即举起手机,只拍到没有被护栏挡住的上半部机头和车厢。小凤街右侧,利用山体变化修有一个小门。门楣上写着“人人爱护铁路,时时守望平安”;两侧门板上是“公民职业道德”内容。小门便于道班工人进出,如有火车经过,游客也可以探望一闪而过的火车。我特意走上石阶,出门在铁路旁拍了几张照片,以固化一些值得留存的记忆。一次对小火车站和古镇铁路、火车的追随,串起过往与火车的有关记忆。也让我刻骨铭心地记住,乘着火车奔向内心所向往的地方的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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